注:禁忌书屋首发 从头再来 (77-79) 作者:老赵 第77节:大庆精神 总理终于抽出时间来接见柳侠惠了,接见的地点安排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零五医院。柳侠惠进去时,看见有不少人等在外面,他们大概都是来向总理请示汇报工作的。一位工作人员将他领进了总理的病房。总理正坐在病床上,跟总设计师交谈。 周公比上次见面时又衰老了一些,如今的他看起来很脆弱,好像一碰就会碎掉似的。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老人,柳侠惠的心情很复杂。他身居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却还要每天操心着数不清的琐事。很多中国人都被他感动得声泪俱下,认定他就是古往今来忠臣的表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他一生的真实写照。 对此柳侠惠不敢苟同。新中国成立二十多年了,在他们这些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治理下,它虽不能说是一个烂摊子,但还是非常落后,有不少人还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这其中确实有很多客观的原因,但是他们在治国上的失误也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柳侠惠很清楚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他既没有什么治国良策,也缺乏当政治家的野心和兴趣。他关心的只是自己所碰到的一桩桩的具体的事情,还有他的那些亲朋好友们的命运。至于国家大事,还是不要去瞎操心的好。俗话说得好,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撑着。哦,不对,应该是:天塌下来有矮个子(总设计师)撑着。 看见柳侠惠进来,总理招手把他叫到身边坐下,对总设计师说道:“还是后生可畏啊。小柳同志这次去越南访问,抓住稍纵即逝的时机,又办成了一件大事:与美国人达成了的交换战俘的协议。我们被俘的同志们前天已从香港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小柳啊,你这次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好!” 柳侠惠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交换战俘的事成功了,他赶紧站起来向总理鞠了一躬,说道:“谢谢总理的夸奖,都是总理和外交部领导得好,我只是跟着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总理笑道:“我们的小柳同志还是蛮谦虚的嘛,哈哈哈哈。” 柳侠惠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红着脸傻笑。他知道,这种时候锋芒毕露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总设计师说道:“我听说,柳侠惠同志在四届人大的小组会上做了一个很好的发言,他专门讲了实现四个现代化的问题呢。我觉得他很有前途,应该去基层锻炼锻炼,多了解一些基层的实际情况。” 总理道:“这个主意好啊。年轻人确实是应该到基层去多看看,这对他们将来的发展是很有好处的。” 柳侠惠搞不清楚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又不敢多问。他们又说了一会儿家常话。总理问起了柳侠惠的家庭情况,他如实地回答了他的所有问题。 这时医生进来给总理吃药,柳侠惠趁机起身告辞。总理显然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要忙,他只对柳侠惠叮嘱了一句“好好休息,等候新的任务”,然后就挥手让他离开了病房。 柳侠惠回到北京饭店后,心里一直放不下总设计师说的到基层锻炼的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让我去下面当一个有一点实权的芝麻官?” 他知道,还有大约一年,太祖就会在全国发起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政治运动,那时大权在握的总设计师将再一次被打倒。他不禁有些担心,我不会正巧撞在了别人的枪口上吧? 后来他想:算了,现在操心那么多也没有用。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我只能随机应变,见招拆招了。 第二天晚上,他去观看了新发行的电影《创业》。这是一部歌颂大庆精神的影片。总设计师复出后,大力抓恢复生产,取得了一些成绩,被文革搞得千疮百孔的国民经济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复苏。《创业》就是在这个大环境下拍摄出来的。这部电影表面上是歌颂太祖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歌颂大庆精神的,但是仔细推敲,它明显地与太祖大力扶持的极左派搞的那一套相冲突。因此以江青为代表的极左派想把它打成‘否定文革为走资派翻案’的毒草。 工业学大庆的口号是太祖在六十年代提出来的。所谓的大庆精神,有很大一部分跟大跃进时期的提法类似,即提倡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学习和运用毛泽东思想,搞大会战,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宁肯少活二十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等等。虽然也有一些提倡科学和求实精神的内容,但是革命和政治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不过比起文革中搞的那些极左的东西,大庆精神还是实在多了。不管怎么说,单是一个大庆油田就保障了全中国二三十年的石油供应。 太祖本人对于任何企图否定文革的人和事都很反感。不过,这个时候他还需要总设计师来帮他主持大局,恢复国民经济。因此他亲自批示,对《创业》这部电影给予了肯定。他的原话是:“此片无大错,建议通过发行。” 《创业》这部电影柳侠惠在后世至少看了三遍。主要是那时缺乏有内含的文艺作品,这部电影虽然也是以革命为主题,但是至少还能看得下去。这一次他看到快结束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直到电影放完之后,他听到了坐在他旁边的两位观众之间的对话才明白过来:问题出在电影的主题歌上。 这两位观众中有一人是在《创业》摄制组里负责服装道具的,另一人是他的朋友。据他说,原来安排为电影的主题歌谱曲的那个作曲家突然得了重病,摄制组只好临时请了另一个人来谱曲。可是新谱的曲子跟已经写好了的歌词配不上。这是因为摄制组的一位工作人员疏忽大意,没有将早已写好的歌词交给新的作曲家,那个作曲家以为还没有写歌词,就按自己的想法谱了曲。这时已经离送审只有几天时间了,再重新谱曲肯定是来不及的了。幸亏编剧张天民是个才思敏捷的人,他大笔一挥,当场就根据新曲写下了新的歌词,终于让这部电影有惊无险地渡过了难关。 柳侠惠觉得很可惜。新的主题歌虽然也不错,但是他觉得,原来的主题歌《满怀深情望北京》在艺术上要更高一筹。虽然都是革命的内容,原来的歌词写得颇有一些诗情画意,乐曲也配合得天衣无缝,简直绝了。他忽然想起来,李湘君让他帮一下朱淑红。朱淑红上次说她很快就要去大庆油田为那里的干部和工人们演唱,要是她能登台演唱《创业》原来的主题歌,那不是一件极为美妙的事情吗? 巧得很,第二天清早他就接到了李湘君打来的电话,让他马上去他们上次见面的那个宿舍,说朱淑红会在那里等他。她没有说为什么,只说她急着要去上班了,然后就挂了电话。他想:朱淑红找他,除了想让他帮忙写歌,还能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呢? 柳侠惠骑着自行车赶到那里时,朱淑红果然已经在等候他了。她上身穿着一件流行的白毛衣,下面是灰色的长裤和褐色的皮鞋,还烫了头发,显得极有气质。他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阵阵沁人心脾的香味儿。 柳侠惠还注意到,她把他让进屋里后,也像李湘君那样随手关了门,还插上了插销。他不禁有些纳闷儿:李湘君到底是怎么跟她说的?莫非她把我描绘成一个专门用新歌来骗女歌唱家上床的文艺界的大恶霸了? 他记起来了,在红星五七干校排练《白毛女》时,他饰演恶霸地主黄世仁,因为争风吃醋和演大春二号的段玉打了一架。从那以后,他在剧组得到了 ‘大恶霸’的外号。 “小柳,你坐啊。你还没吃饭吧?你看,姐给你带什么来了?” 朱淑红指了指桌上,那上面放着一碗豆浆,还有一个盛着几个包子的碟子。豆浆和包子都还冒着热气呢,应该是她刚从外面买回来的。她也跟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淑红姐,你也来吃啊。” 朱淑红说她已经吃过早饭了。于是柳侠惠不再客气,就着豆浆把那几个包子三两下全都吃了下去。 “小柳啊,看你吃包子的样子,真像我的那个宝贝儿子。” 她刚说出这句话脸就红了。她想起了自己昨晚辗转反侧后作出的那个艰难的决定。“我已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了,事业上也算是很成功的,为什么就不知足呢?他年纪比我小这么多,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柳侠惠似乎看出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一把抓过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握着,诚恳地说道:“淑红姐,你可能对我还不太了解,但是我很了解你,也很尊重你。” 他能不了解她吗?他爸爸是她的‘铁粉’,她唱的每一首歌都在他家的收音机里播放过无数次,她的那些故事他也听过好多遍了。 停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道:“我愿意帮你的忙,为你写一首新歌。我不需要你为此做出任何补偿。这不单是因为你是湘君姐的好朋友,也因为你是一个非常值得我帮助的人。在我的心里,你和湘君姐一样,必定会成为中国现代最杰出的歌唱家的!” “小柳!我 …… ” 朱淑红早已被他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张开两臂,一把将他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柳侠惠闻着她身上那股迷人的香味儿,同时也感受到了她肉乎乎的胸部。他身体的某个地方硬了起来。他不禁在心里叫道:妈的,我演戏演过头了! 柳侠惠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替朱淑红擦她脸上的眼泪。在这个年代,一般城里的女人外出时经常会预备一方手帕装在口袋里,而男人当中只有那些特别讲究的人才会随身带手帕。柳侠惠因为女性朋友比较多,带着手帕是为了以防万一。 朱淑红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松开了搂着他身体的手,从他手里接过手帕开始给自己擦眼泪。 “真对不起,小柳。姐姐我太冲动了 …… ” 她忽然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这方手帕好像很不一般,低头仔细一看,它的做工十分精美,上面还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的荷花。这年头一般人可用不起这么高级的手帕啊,她不禁抬头看了柳侠惠一眼,又低头去看手里的手帕。 “小柳,你的手帕可真好看啊。” 她说这话时心里有一点酸酸的感觉。说实话,她从一开始就怀疑李湘君和柳侠惠之间有那种亲密的关系,这手帕说不定就是她送给他的呢。 “嗯,这个 …… 这是我去越南访问时,在河内的一家小店铺里买的。据说这上面的荷花是越南妇女一针一线地绣上去的。” 柳侠惠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要是在后世口袋里揣着这么好看的手帕,很可能会被人误认为是同性恋。 “这东西其实很便宜,我那里还有很多。淑红姐要是喜欢,我下次给你多带几个来。” 他不想让她因为这方手帕而把他当成了一个登徒子,虽然他确实称得上是登徒子。 朱淑红说道:“不用了,小柳同志,你就把这个送给姐姐就行了。” 她把擦过眼泪的手帕叠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柳侠惠对朱淑红这个人确实是很有‘性’趣的。只是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的气质高雅,让他有些狠不下心来。要是直接把她扒光了衣服肏她的屄,似乎太庸俗了,颇有点儿焚琴煮鹤的味道。他暂时压下心中的旖念,开始说正事。 “淑红姐,我记得你说过,你这两天就要随团去大庆油田为那里的工人同志们演出?” “是的,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我这里有一首歌颂石油工人战天斗地为祖国做贡献的歌曲,我觉得很适合你去演唱。这首歌的歌词是电影《创业》的编剧张天民同志写的,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它,并为它谱了曲。你要不要听听,看是否合适?” “小柳,你说什么?你是说,你有一首现成的好歌给我拿去唱?” 尽管已经从李湘君那里了解到了柳侠惠作曲的‘才华’,朱淑红还是大吃一惊。她原来只是想向他提出,下次写出好歌,能否考虑一下她。她知道,要创作出一首好歌,哪有那么容易啊?怎么也得一两个月的时间吧?这小柳倒好,居然口袋里就有一首现成的歌,还正好是歌颂石油工人的,可以让她拿到大庆油田去演唱! 柳侠惠昨天晚上已经把歌词写在了一张纸上。说来惭愧,他没有正式学过五线谱,虽然知道一点点皮毛,但是不敢在朱淑红面前献丑,害怕写错了闹笑话。于是他只能亲自为她唱了一遍这首《满怀深情望北京》了。像朱淑红李湘君这种级别的歌唱演员,只需听一遍就能记住所有的音符,甚至还能根据自己的特点有所发挥呢。 仅仅开始的两句 “青天一顶星星亮,荒原一片篝火红”就将朱淑红彻底地震住了。这歌词,这曲调,真的是太完美了!她的音域宽广嘹亮,适本来就适合唱一些充满激情的歌曲,若是让她去唱《茉莉花》那种婉转的小调,反而难以展现她嗓音的魅力。这首歌大气磅礴,简直可以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啊! 听柳侠惠唱完之后,她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她看着他,眼里闪烁着的是一种虔诚的崇拜的光芒。柳侠惠对这种眼光太熟悉了,因为他在他的其他几个女人的眼里也曾看到过。这个时候,哪怕他原形毕露地对她大耍流氓,估计她也是不会拒绝他的。不过,那么做不是他想要的。他决定暂时不去破坏自己在她心里树立起来的良好形象。 朱淑红第二天就乘火车去了大庆。接下来一个星期,柳侠惠没有等到新的任务,他看电影都看烦了。这天早上,他接到了黄副部长的电话。黄副部长叫他先回省城几天,看望一下父母,若是有任务他会让XX省外事办通知他的。柳侠惠猜想,他的任务应该是由总理亲自部署安排的,别的人都没有权力插手。如今总理的病势不轻,他才有了这么多的空闲时间。 回到省城后,他按规定去省外事办报了到,把大件的行李放进了省委招待所给他保留的那个房间,然后他就回了自己的家。为了躲避那些找他办事的熟人和朋友,他一路上都戴着墨镜,进家门后才取了下来。 在他离开的这些天,家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首先听到的是婴儿哇哇的哭声,紧接着看到了大姐柳淑惠。她衣衫不整,头发也有些凌乱,脚上是一双人字拖鞋,裤子上还打着补丁。她怀里抱着一个才两个月大的婴儿,正敞开胸脯给她喂奶。另外还有一个不到两岁的男孩用手抓住她的裤腿儿,她走到哪儿,那孩子就跟到哪儿。 “大姐!” 柳淑惠看见他,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向他扑过来,因为她手里还抱着孩子呢。当然,她内心还是很激动的。 “小侠,你可回来了。快过来,这是你的外甥杨清和外甥女杨澄。” 她边说边用空着的那一只手在他头上摸了摸。柳侠惠把小外甥杨清从地上抱了起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根棒棒糖,问大姐道:“杨清他这么小能吃糖吗?” 他有些担心会噎着他。 大姐道:“农村里的孩子,除了石头,什么都能吃。杨清,快叫舅舅!” 杨清叫了一声“舅舅”,然后一把抓过柳侠惠刚剥掉糖纸的棒棒糖,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怎么没有看见姐夫?” 他问道。 “他还在乡下,没有跟我一起来。” 柳淑惠答道。 姐夫名叫杨立军,是大姐下放的那个地方的供销社的副主任。供销社又叫供销合作社,就是专为当地农民服务的小百货商店,经营的商品包括各类食品,烟酒糖茶,日用品,布匹,等等。供销社是集体所有制,归所在地的人民公社领导。因此杨立军算是半个国家干部。 柳侠惠见说到姐夫时大姐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便没有再追问下去。他想,也许是姐夫不愿意丢掉他的工作,因此才没有跟大姐一起回来吧。若真的是那样,他倒是可以想想办法,为他在省城里找一份工作。不过,他首先需要解决的是大姐和她的两个孩子的户口问题。 吴宅的居住面积有一百多平方,除了客厅,厨房,卫生间和一间书房,还有四间卧室。大姐跟两个孩子只占了一间卧室。如果他们没有搬家,原来的那套房子是无论如何都住不下的这么多人的。 这时快到下班时间了。柳淑惠终于把喝饱了奶水的女儿哄睡了,她将女儿放到了卧室里的摇篮里,然后去厨房里洗手,准备做晚饭。柳侠惠见了,拦住她道:“大姐你歇着吧,我来。” 她感激地对他笑了一下,没有再坚持。 柳侠惠开始生火,烧水,淘米,煮饭,切菜,洗菜,炒菜。不到二十分钟,他就把一家人的饭菜都做好了。他叫了一声‘大姐’,没有听到回答。走进客厅一看,发现大姐的身子歪在沙发上,怀里搂着杨清睡着了。 柳侠惠叹了一口气:大姐她真的是太辛苦了。这还是在城里,她在乡下不但要带孩子,还得下地干活,很难想象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柳淑惠刚才给女儿喂奶后,衣服胸前的扣子没有扣好,大半个奶子还露在外面。她乳头的颜色比妈妈黄玉琴的还要深一些,是褐色的。可能是因为连着生了两个孩子,她发胖了一些,下面穿的那条裤子被绷得很紧,快包不住她肥大的屁股了。柳侠惠突然想起了几年前他刚穿越的那一段时间。有一次他放学回来,大姐穿着汗衫短裤坐在一个板凳上,正背对着他用一块洗衣板搓洗衣服。由于她上身来回的动作,她的短裤在逐渐地往下滑,露出了夹在她屁股沟里的那条碎花布拼接而成的月经带,他的鸡巴当时就硬了起来。 外甥杨清没有睡着。他睁着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这个今天才见面的舅舅身上打转。柳侠惠走近前去,小心翼翼地把杨清从大姐的怀里抱了出来,然后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来一个小皮球,牵着他的小手去后面的院子里玩去了。 过了一会儿,爸爸妈妈都下班回家了。出人意料的是,二姐柳清惠也回家了,这下子一家人算是团聚了。大家都很高兴,聚在一起吃了三年来的第一次团圆饭。小杨清已经不怕生了,他一会儿要舅舅姨妈抱,一会儿要外公外婆抱,成了全家人的开心果。 饭后,一家之主柳俊杰提议大家一起看电视节目。柳侠惠这才注意到,家里买了一台十二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居然是日立牌的进口货。这个年代私人拥有的电视机是极为罕见的,哪怕是九英寸的黑白电视机都不是一般的家庭能买得起的。 柳俊杰不无自豪地对儿子说,他交了一个朋友,是香港埃罗尔公司的陈经理,买这台电视机的票就是陈经理帮忙搞到的。柳侠惠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这肯定又是在美国的王素芬的主意。她指使陈经理去故意接近柳俊杰,跟他交朋友,然后在各方面照顾好他一家。 柳侠惠住在宾馆里也可以看电视,但是要到会议室里看,房间里没有。今天是他穿越后第一次在自己家里看电视。幸亏吴宅是独立的别墅,周围没有其他人家。不然的话,左邻右舍都会跑到他家里来看电视的。 这个年代的电视不是靠有线网络传送,而是靠发射台的信号。有时候免不了有噪音,屏幕上也时而会出现雪花斑点,不过大家还是看得津津有味。新闻节目过后,是中央电视台为庆祝《全国工业学大庆会议》的隆重召开而举办的一场文艺晚会。当然,这是事先录制好的节目,这个年代是没有直播的。 晚会的第一个节目是大合唱《东方红》,接下来是大合唱《咱们工人有力量》,然后就是从样板戏《红灯记》和《海港》里选出来的一些唱段,大概是因为这两个样板戏都跟工人阶级有些关系吧。 “下面请听专门为这一次的《全国工业学大庆会议》而创作的新歌,《满怀深情望北京》,演唱者朱淑红。” 听到这个介绍,柳俊杰首先就坐不住了。他激动得站了起来,叫道:“你们听,你们听!是朱淑红,是演唱《白毛女》的朱淑红!” 黄玉琴白了他一眼,道:“快坐下,别出洋相了!” 她伸手拽住丈夫的衣袖,将他拉回到沙发上坐下。 “晴天一顶星星亮,荒原一片篝火红 …… 天寒地冻不觉冷,热血能把冰雪融 …… ” 朱淑红可以说是久经沙场的歌唱演员了。她临场发挥得非常好,几乎是毫无瑕疵地唱完了这首歌。最后一个音符刚结束,台下就爆发出了热烈的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声。柳俊杰看得如醉如痴。当然,不光是他,黄玉琴和两个女儿也非常喜欢朱淑红演唱的这首歌。 这一切全都在柳侠惠的意料之中。这首《满怀深情望北京》跟李湘君唱的那首《今天是你的生日》有所不同,它有着极为鲜明的时代烙印,歌词除了每段开头两句,其余的部分都太革命化(口号化)了,不可能被中国大陆以外的任何人所接受。但是它的艺术性却是不可否认的。柳侠惠想:过了今晚,中国歌坛‘北李南朱’的新时代恐怕要提前到来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却是柳侠惠万万都不会想到的。就在此时此刻,在北京某大学的一间会议室里,十来个人正聚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一篇振聋发聩的批判文章。这篇文章的标题是,《是歌颂大庆精神,还是复辟资本主义? –- 评歌曲‘满怀深情望北京’》。文章以犀利的视角和尖锐的措辞对这首歌从歌词内容到表现形式都吹毛求疵地做了一番探讨,指出这首歌是一株打着红旗反红旗的毒草,它的要害在于为文革前十七年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翻案。 谁都能看出来,这篇文章是针对邓副总理和他重新上台后所推行的一系列反对极左思潮恢复生产建设的方针政策的。可悲的是,这种颠倒黑白不讲道理的文章在这个年代并不是个别的现象。党的喉舌两报一刊(《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红旗杂志》)就经常刊登这种既霸道又无赖的文章。 参加这次讨论会的是极左派的几位领军人物,再加上他们找来的七八个笔杆子。上一次因为太祖的批示,他们在关于电影《创业》的争执中大败而归。这一次的情况有所不同了。通过各种渠道,他们了解到太祖已经开始对邓副总理的所作所为不满了,如果他们再加一把火,很可能会在这一次的斗争中取得胜利。他们很清楚太祖的逆鳞,那就是绝不允许任何人翻文革的案,绝不允许搞所谓的资本主义复辟。因此,只要他们自始至终地抓住这个重点,就有可能将对手于置于死地。 会议已经进行了快三个小时了。与会者事先对这首歌的背景做了详尽的调查。他们知道,歌词是电影《创业》的编剧张天民写的,谱曲的则是XX省的四届人大代表柳侠惠。这个柳侠惠是一个年轻的田径运动员,他打破了100米的世界短跑纪录,可以说他是一个在修正主义路线的影响下培养出来的一个走白专道路的典型。就是这个柳侠惠,他在四届人大的一个小组会上做过关于四个现代化的发言。从那个发言看,他似乎很推崇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教育制度。有人反映,他跟邓副总理和铁道部的万部长走得很近,他们还一起吃过午饭。 讨论还在热烈地进行中。这时,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地响了。电话是从江青同志的办公室打来的,大意是:主席刚刚观看了庆祝《全国工业学大庆会议》隆重召开的文艺晚会的电视片,并对《满怀深情望北京》这首歌做出了正面的评价。江青同志指示,马上停止对这首歌的批判,已经写好了的批判文章也要立即销毁。 在座的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儿没有人说一句话。 第78节:可怜的大姐 除了黑白电视机,柳侠惠在家里又发现了一个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新鲜玩意儿,那就是电话座机。在他后世的记忆中,七十年代的中国至少要副省级以上的领导家里才会安装电话的。他家的这部电话是为香港埃罗尔公司安装的,柳侠惠和黄玉琴平时都不敢去碰它,也告诫家里的其他人不要去碰它。 柳侠惠当然没有这种顾虑,他第一次拿起电话就给在美国的王素芬打了过去。这个时代别说是国际长途,就是打一般的长途电话也必须去电话局排队。他家的这部电话却没有限制,可以打美国的号码。当然,这中间还需要电话局的接线员转接,并不能直接拨号打过去。 等了十来分钟,他听到了王素芬激动的声音,虽然音质不是太清楚,而且音量时大时小,但是他们交流起来却没有问题。他们之间说话都是用的英语。 王素芬说,埃罗尔公司(ALOE,即东方醒狮)的经营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有不少大公司都慕名来委托他们做代理,其中包括可口可乐和沃尔玛。他们做的主要事情就是把柳侠惠打破世界纪录的影像加进这些公司的产品广告中去。柳侠惠还在美国时,王素芬就请专业的摄影师为他拍摄了不少影像资料,既有高清的照片也有电影片段(类似于后世的小视频,不过是用胶片拍的)。这些都可以通过剪贴,插入到客户的广告中片去的。当然,这个制作过程比后世要复杂多了,必须有专业人员和高端的设备才能完成。她还说,埃罗尔公司的每个月的盈利已经超过一百万美元了。不过,那些现有的影像资料已经不够用了,她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派人到中国来为柳侠惠补拍一些照片和电影片段。 另外,按照事先的商定,王素芬把柳侠惠和她自己的一部分分红用来买了一个名叫英特尔的公司的股票。她没有找到另一个名叫微软的公司(这时候微软还没成立呢),但是找到了柳侠惠所说的那两个年轻人,盖茨和艾伦。她一次性地付给了他们二十万美元,并与他们签了书面协议。以后这两人创办的任何公司,埃罗尔公司都将占据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因为害怕被监听,他们在电话中没有涉及私情。柳侠惠只是含蓄地对王素芬为他父母所做的那些事表示了感谢,一切尽在不言中。放下电话后,他发现柳俊杰和黄玉琴都在吃惊地瞪着他。 “小侠啊,你在给谁打电话啊?这是香港埃罗尔公司的电话,你怎么能随便用呢?” “啊,是这样,我刚才是在跟埃罗尔公司美国总部的负责人说话。” 他解释道。“他们公司需要找我拍广告,以后我们就是合伙人了。这部电话我们可以随便用。爸,妈,你们过来,我来教你怎么拨打长途电话。” “广告?广告是什么?” 黄玉琴问道。 “他们为什么要找你做广告?” 柳俊杰跟着也问了一句。 他只好先跟他们解释了什么是广告。“广告目前在中国还赚不了钱,但是在香港和美国却能赚不少钱。他们找我做广告,是因为我的知名度高,可以为他们赚更多的钱。” “那凭什么你要为他们做广告呢?” 柳俊杰马上想到了这中间涉及的利益问题。 “既然是合作,他们赚的钱自然是要分给我一部分的。上次我给妈妈的几千块钱就是从这里来的。不过,这钱可是从资本主义国家赚来的,你们暂时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它。” “我们以后真的可以随便用这部电话吗?” 黄玉琴问道。 “那当然。如果我下一次再去美国访问,就能从那里打电话回家跟你们聊天了。” 柳侠惠花了大约半个小时,教会了爸爸妈妈怎么拨打国内的长途,这样即使他在外地,他们也能跟他保持电话联系了。以前柳俊杰和黄玉琴都只打过市内和学校内部的电话。 “小侠,你老实告诉我们,现在你到底有多少钱?” 柳俊杰不愧是当系主任的,一句话就问到了重点。 “这个嘛,我一下子也说不准,因为每天都在变动。我有一个朋友在美国替我管着呢,估计够买好几处像吴宅这样的房子了吧。” “啊?” 柳俊杰和黄玉琴全都惊呆了。这 …… 这资本主义国家的钱怎么这么好赚啊?我们的小侠 …… 他这不是变成了解放前的资本家了吗? “你不会出事吧,小侠?” “爸,妈,你们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他知道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法让父母完全放下心来,总不能提前跟他们说中国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吧?好在这两年他已经创造了太多的奇迹,柳俊杰和黄玉琴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大大地提高了,对很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他们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有信心的。十八岁的全国人大代表,还是大会主席团的成员,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行的。他们都看过记录儿子从美国访问归来的那期《新闻简报》,那么多人在机场列队欢迎他,那气派比古时候的知府巡抚还要大啊。他们虽然都是读书人,但是柳家和黄家祖上从来没有人中过举,更别说当大官了。 柳侠惠平时住在省委招待所,因为那里清净多了,不会被他不想见的人打扰。想见父母和家人时他就去吴宅一趟,当天晚上再赶回招待所睡觉。他去过一次省公安局看望韩淑芳阿姨,可是她不在。她的秘书说韩副局长去外地出差了,大约要两个星期后才能回来。 柳侠惠现在太有名了,外出时已经有好几次被人认了出来。他不介意被人认出来,但是一大帮人傻傻地围着他,把他当动物看就比较讨厌了。于是他跑了好几家省城的百货商店,买回来不少化妆用品,包括假发假胡子等等,然后一个人关在招待所的房间里埋头钻研起化妆术来。他准备等到有了几分把握后,就化妆出去到大街上试试,看能不能被人认出来。 这天他接到妈妈黄玉琴的电话,说有一个女同志打长途电话到家里来找他,她说自己是朱淑红。柳侠惠前几天写了两封信,把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分别告诉了在北京的李湘君和在上海的朱淑红。 黄玉琴不敢相信电话那一头的女人就是目前全国最着名的两个歌唱演员之一,她问儿子道:“她真的是朱淑红吗?” 柳侠惠答道:“是的。我跟她有工作上的联系。” 黄玉琴知道儿子的工作涉及一些国家机密,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叮嘱他道:“千万别跟你爸爸说这个,他要是知道你认识朱淑红,那可不得了了。” 柳俊杰粉朱淑红的程度,已经让黄玉琴有些许不快了。她没有跟丈夫说朱淑红给小侠打过电话的事,不过她也不是很担心。众所周知,朱淑红已经结婚了,她爱人也是有名的歌唱演员。柳俊杰并没有任何文艺上的天赋,即使朱淑红没有结婚,也不太可能看得上他的。 柳侠惠现在住的房间里也有电话,但是这个电话只能打本市的号码,不能打长途,因此他没有把这里的电话号告诉其他人。他想,朱淑红找他可能是有要紧的事,估计她很快就会再次往他家里打电话的。于是他决定回家去住几晚。 他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家里的人都已睡下了,是大姐柳淑惠来给他开的门。 “大姐,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啊?” 柳淑惠刚才在灯下踩缝纫机,给她的两个孩子缝补衣服。这个年代城里孩子们的衣服很多都是自己家里做或者送给裁缝铺去做,这样比去商店里买要节省一些。棉布是国家的计划物资,需要凭票购买,小孩们的身体长得快,一般的家庭都是把不合身的旧衣服拆了再拼接起来做新的。如果家里的孩子多,那就把老大穿过的衣服留给老二,老二穿过的衣服留给老三,等等。 妈妈黄玉琴心灵手巧,虽然比不得专业裁缝,但是一般的裁缝活儿她都会,全家人都穿过她新做的和改过的衣服。她给自己和两个女儿做的衣服式样新颖,倍受本单位别的妈妈们的称赞。这架蝴蝶牌缝纫机的质量非常好,已经用了五年了还跟新的差不多。柳侠惠小时候穿在里面的衬衣和衬裤几乎全是用姐姐们的旧衣服为材料做成的。 柳淑惠不像妈妈那么能干,但是缝缝补补的事情还是能够胜任的。 “小侠,你饿了吗? 我去给你热些饭菜?” “不用了,我在省委招待所吃过了。天太晚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他抱住大姐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走进自己的卧室,脱光了衣服就去床上躺下了。现在他一家人五口人再加上大姐的两个孩子,把四间卧室全住满了。大姐带着两个孩子住了最大的那一间,爸爸妈妈住一间,二姐和他各一间。二姐因为大部分时间住在工厂里,她的那一间常常被用来做客房。 在床上躺了大约十来分钟,柳侠惠听到门吱拗一声,有人推门进了他的房间。那人来到床前,轻声问他道:“小侠,你睡了吗?” 是大姐柳淑惠。她刚刚给女儿杨澄喂了奶,身上只穿着短裤和汗衫。柳侠惠能闻到她身上的一股奶香味儿。他起来打开了屋里的灯,然后回在床上躺下,然后示意大姐,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小侠 …… 我 …… ” 柳淑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大姐带着两个孩子,白天几乎没有任何空闲时间,柳侠惠回来后还没有机会单独跟她说过话呢。不知怎么的,他有一种预感:大姐的生活得并不幸福,似乎很压抑。他不禁有些纳闷。他知道大姐在后世患上了抑郁症,不过那应该是七八年以后的事情,现在的她应该没有问题啊。 他知道,抑郁症是极难治疗的疾病,哪怕是在后世医学发达的美国。此时的中国,恐怕还不存在任何跟抑郁症有关的研究呢。看来他必须多关心和了解一下大姐的生活,此事刻不容缓了。他很自然地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示意她进来。 屋子里开着灯,大姐能看见他赤裸的身体。她的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接着她抿着嘴,慢慢地爬上了他的床,钻进被子里躺在了他的身边。她的反应让柳侠惠心里很吃惊。其实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若是她开口骂他几句或者伸手打他几下,那就很正常了。没想到她心里明明不愿意,却还是听话上了他的床。 他的床是一般的单人床,宽不到四尺,两个大人挤在一起显得太窄小了。他害怕大姐掉下床去,于是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腰肢。闻到大姐身上成熟女人的气息,他浑身一颤,感觉自己的鸡巴开始硬了起来。他只好躬着身子,避免两人的敏感部位互相接触。他能听见大姐的心跳,她好像比他还要紧张。 “大姐,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在乡下时过得好吗?” 谁知这一句把大姐给问哭了。她把头埋在柳侠惠的胸前,用胳膊搂住他结实的腰背,‘呜呜’地抽泣起来。很快,他的胸前就被她的眼泪给弄湿了一大片。 “大姐,你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我替你作主!” 他一边拍着大姐的背,一边安慰着她。可是她还是一声不吭,柳侠惠不由得来了气。 “大姐!你都不说,我怎么帮你?我不想听你这么没完没了的哭,你出去吧!” “啊,不!小侠,姐说,姐什么都说!呜呜 …… ” 她一边哭一边紧紧地抱着他的身子,好像害怕他扔下她不管似的。于是柳侠惠向她提出了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大姐都给出了回答,虽然很多时候她答得模糊不清,或者说语无伦次。 原来姐夫杨立军在结婚前对柳淑惠甜言蜜语,好得不得了,结婚后就完全变了样。他家里的人也开始嫌弃她,说她是城里来的,娇生惯养,这也不会那也做不好。杨立军禁止她再跟那些一起下放的知青们来往,更不允许她回省城去探亲。 她在家里没有任何地位,除了每天有干不完的家务活,还要受公公婆婆的数落。爸爸妈妈每个月都会给她寄去的十元钱,她全部都得交给婆婆,一分钱也不能留下。有一次她实在是忍无可忍,跟婆婆争吵了几句,杨立军回家后竟对她恶语相向,扯住她的头发往墙上撞,还打了她一巴掌。第二天又逼着她去给婆婆认错。 杨立军有一个弟弟在部队上,马上就要复原回乡了。公公婆婆开始张罗着要为他盖房子取媳妇,可是钱不够用。于是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儿媳妇的身上,逼她写信问父母要两百块钱。她拒绝写。她自己在家里受气,但是她绝不愿意把父母给卷进来。为此事杨立军骂了她好几次。 后来婆婆出了个主意,让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回省城探亲。这样她父母见了外孙和外孙女,说不定不用她开口就会主动给她钱的。杨立军也觉得这个办法好,刚好她接到了父母的来信,让她尽快回省城一趟。于是她带着孩子们长途跋涉,回到了省城的家中。 柳淑惠到家后才知道,家里的境况已经大大地改善了,跟从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爸爸妈妈居然搬进了大名鼎鼎的吴宅,更令人吃惊的是弟弟,他不但打破了世界短跑纪录,还当选了四届人大的代表。 知道这些情况后,她更自卑了,觉得自己没有出息,拖累了一家人。她至今都没敢对父母说出她的真实情况,一是不想让他们难过,二是觉得心里有愧。当初父母都反对她在当地结婚,是她自己非要嫁给杨立军的。 杨立军只准许她在省城停留一个月,然后必须马上回去。眼看一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她没有办法了,这才来找弟弟想办法。在省城的这些天她和孩子们吃得好睡得好,也没有人来骂她。柳俊杰和黄玉琴虽然都很忙,但是一家人亲亲热热的,让她回到了过去的幸福时光。因此她内心是极不愿意再回乡下去的。 “岂有此理!” 柳侠惠听了大姐的诉说,气得火冒三丈,浑身发抖。他‘腾’地一声上跳了起来,像是马上要去找杨立军算账的样子。 在柳侠惠后世的记忆里,他总共只见过姐夫杨立军三次。他的话不多,像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大姐最终离了婚,他一直以为是两口子承受不了经济上的压力才导致夫妻关系破裂的。俗话说得好,‘贫贱夫妻百事哀’嘛。这一次他准备下大力帮助大姐,让她一家子提早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没想到姐夫他竟然是这么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 别的事情他可以原谅,但是打女人这件事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何况挨打的还是他亲爱的大姐。柳淑惠从来没有见过弟弟发火的样子,她心里有些害怕,担心会他干出什么鲁蛮的事情来。 “小侠 …… 你 …… 别 …… 我怕 …… ” 大姐的这种反应,让柳侠惠起了疑心。他搞不懂为什么她会表现得这么窝囊?她多少也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高中毕业生啊!杨立军一家充其量是比较厉害的乡下人。在这个年代,城里人面对乡下人是有着极强的优越感的。 他觉得大姐可能有意无意地对他隐瞒了许多事情。于是他开始仔细盘问她,结果还真的挖掘出了更多的令人无法容忍的事情:大姐自从下放到农村后,曾经被好几个男人猥亵奸淫过!这其中包括她所在的生产大队的支书和会计,一名公社干部,甚至还有一名下放到同一个生产队的男知青。她嫁给姐夫杨立军后第二天,就被一个同村的男人扒光了衣服裤子在自家的菜地里给睡了,那人是杨立军的亲叔叔! 所有这些事件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欺负她的人大部分都没有对她使用暴力,有的不过是拽着她的胳膊拖了几步,还有的只是用语言来羞辱吓唬她一番就得逞了。 大姐她这是怎么啦?即便是提早患上了抑郁症,也不至于这么受人欺负啊。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大姐她除了抑郁症,是不是还有受虐倾向呢?有受虐倾向的人被欺负后,一般都不敢反抗,反而会自责。如果是这样,那她个人所遭受的这一切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决定先把这一点弄清楚。 平时听爸爸妈妈说起,大姐上学时的学习成绩很一般。但是她跟别的同龄的女孩子们比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该玩的时候玩,该闹的时候闹。受虐倾向应该是与生俱来的,不过在有些人身上可能要到了一定的年龄才会暴露出来。他决定对她采用一点儿非常手段,看她如何反应。 他突然把手伸进大姐的衣服里,抓住她的一只奶子,用力捏了一下。柳淑惠‘啊’地叫了一声,脸红了起来。可是她很快就低下了头,不敢去与他对视,倒好像是她自己干了什么错事。 “大姐,你真性感,穿得又这么少,我忍不住了!” 说罢他压到她身上,掀开她的汗衫,扯掉她的短裤,两只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她的乳房,腋窝,臀沟,甚至阴户都被他摸了个遍。 “不要 …… 别 …… 小侠 …… 我 …… 啊 ……” 柳淑惠嘴里说‘不’,但是却并没有阻止他,还断断续续地发出令人销魂的呻吟声。看着她的这种逆来顺受的样子,柳侠惠忽然觉得她真的很性感,内心生出了想狠狠地肏她的冲动,或者说是兽欲。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猜得不错,大姐这人不但患有抑郁症,她的受虐倾向还十分严重。可惜的是,抗抑郁的药物如今还没有被研发出来,受虐症更是属于闻所未闻的东西。他能做的,就是尽力地保护她避免让她受到更多的伤害。这意味着他必须强力干预她的私生活,这可比单纯地从经济上帮助她要复杂多了。 他将大姐抱在怀里,脸贴着她的脸说道:“姐,你听我说,我爱你。我要保护好你,不让任何人再来欺负你。你相信我吗?” 大姐刚才被他摸得脸红耳赤,她的身体还在微微地颤抖着,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她脸上露出了无助的表情,同时还有自暴自弃,甚至还有淫荡和堕落。她分明就是一个容易激起男人兽欲的女人。柳侠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沮丧,他该怎么办呢? 这时,大姐忽然主动地亲吻了他的嘴唇,她赤裸的身体开始在他的怀里扭动起来,她 …… 她好像快来性高潮了。因为还在哺乳期,她两只奶子很丰满,尺寸比妈妈黄玉琴的还要大。她的屁股和大腿又白又肥,身上散发出成熟女人的气味,她的呻吟声也跟妈妈的一模一样! 她现在这个样子,对柳侠惠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快要崩溃了。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狠下心来,伸手‘啪啪啪’地在亲爱的大姐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十几巴掌,这才将她从情欲之中打醒过来。 “小侠 …… 对不起 …… 是姐不好 …… 姐是一个下贱的女人 …… ” 看着大姐满脸的泪水和红肿的屁股,柳侠惠心疼极了。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一边亲吻着她的脸,一边说道:“大姐,你不是一个下贱的女人,你只是有病。但是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爱的大姐,我一定会想办法保护好你,治好你的病,再也不让你受欺负了!你明白吗?” 看到柳淑惠含着泪水对他点了点头,他才放下心来。他帮大姐重新穿好衣服,将她抱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 第79节:大上海 柳侠惠几乎整夜都在想着大姐的事情,直到天快亮时才进入梦乡。等他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了,是妈妈黄玉琴把他摇醒的。 “小侠,快起来,妈已经给你做好饭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见家里没有其他人,问她道:“爸和大姐呢?” “小侠,你忘了今天是星期天。你二姐早就答应过杨清要带他去动物园看大老虎,你大姐也被她拉去了。我害怕杨澄太小,她们姐妹俩照顾不周全,就叫你爸也跟她们一起去了。” “哦,是这样。” 他洗漱以后跟妈妈黄玉琴一起吃了午饭。吃完饭后,他把妈妈拉到沙发上坐下,仔细打量着她。妈妈鬓边的白发好像又多了几根,脸上似乎也新添了些许岁月的痕迹。他迫不及待地把她拉进怀里,开始亲吻着她的嘴唇和脖子,同时两手也伸进了她的衣服和裤子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奶子和屁股。 “妈,你真美,我爱你。” 他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小侠,别 …… 先去把门插上。” 黄玉琴红着脸提醒他。 他把门插好后,妈妈就主动地投入了儿子的怀抱。他们的衣服裤子一件件地被脱下来扔到地上,不一会儿,两具赤裸的身体就在沙发上纠缠在一起了。屋子里响起了‘啪啪啪’的肏屄声和妈妈‘嗯嗯啊啊’的呻吟声。 这几个月来柳侠惠不是去美国,就是去越南,还参加了四届人大,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机会跟妈妈单独在一起呢。他们赤裸裸地搂抱在一起,一边做着成人间的运动,一边抓紧时间说着话儿。 “妈,这一段时间你和爸爸过得还好吗?”他一边挺动着下身,一边问她。 “好啊 …… 啊。有了你这个好儿子,我们好像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过得很舒服 …… 啊。” 她一边发出享受的呻吟,一边答道。 “爸爸升官了,他会不会压力太大啊?” “他能有什么压力?学校的领导因为你的缘故对他另眼相看,那些年轻的女老师们都喜欢围着他转呢。” “妈,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柳侠惠笑道。“爸爸他要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你就去找一个帅小伙子来气气他。到时候他肯定会哭着回来跟你道歉,求你原谅的。” “小侠,你怎么能对妈说出这种话来!” 黄玉琴有些生气了。可是转念一想,儿子的鸡巴正在她的骚屄里进进出出,他这种事情都敢干,还有什么话是他不敢说的?柳俊杰啊柳俊杰,你前世不知道做了什么孽,生出了这么一个喜欢肏妈的儿子。想到这里,她觉得很解气,禁不住‘扑哧’地笑出声来。 “唉呀,妈,你太美了。你笑起来比西施还好看,儿子我受不了了!” 他加快了动作,一通狂肏,很快就把尖叫着的妈妈送上了极乐的巅峰。完事之后,两人大汗淋漓地躺在沙发上喘息着,他们的性器还没有分开。柳侠惠的精液不断地从妈妈的肉穴里流了出来,幸亏她事先在身子底下垫了一块旧毛巾,不然她刚刚给沙发换上的绒布套子就弄脏了。 黄玉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儿子道:“小侠,你 …… 昨晚是不是跟淑惠搞在一起了?” 昨天半夜里柳俊杰把她弄醒了,爬到她身上要跟她过夫妻生活。她当时尿急,就让他先等着,自己起床去上厕所。她尿完后在走廊里听见了柳侠惠的房间里传出来一些可疑的声音。她想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可是又害怕柳俊杰在床上等不及了也跟出来,于是只好回房间去了。她心里早已接受了跟儿子乱伦这件事,可是一想到儿子在搞他的亲姐姐,她还是有些受不了。这孩子,他怎么老是喜欢跟自己家的亲人乱来啊? 柳侠惠听到妈妈问起,就一五一十地跟妈妈说了大姐的事情。黄玉琴一听,心疼得哗哗地流出了泪水。她和丈夫柳俊杰都注意到了柳淑惠的情绪不高。不过柳淑惠是老大,她的性子一直就是这样,即使心里有事情也不会去跟父母说。但是她从小到大,也不需要他们操太多的心。 她上山下乡后,他们除了每个月给她寄一点钱,也没有太多的担心。在中国,抑郁症还是一个几乎没有人知道的新名词,她也是偶然听人说起过。至于受虐倾向,恐怕只有专门研究心理学的专家才知道。没想到柳淑惠会患上这种病,她一个人在乡下无依无靠,在家有做不完的家务,出去还要被那么多的男人欺负,真可怜啊。 柳侠惠把妈妈抱到自己的膝盖上,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她。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要想办法把大姐送到美国去治病,他需要爸爸妈妈配合: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大姐再回到乡下去了。如果她丈夫杨立军找来,就由他出面去对付。要是他不在家,就先想办法稳住他,可以考虑给他一笔钱。总之,能拖就拖。 黄玉琴听后,点头答应了。当然,这件事她还要跟丈夫柳俊杰商量才行。估计他也会同意儿子的办法的。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柳侠惠赶紧拿起地上的裤子往腿上套,然后去接电话。 电话是李湘君打来的。她说她们团正在上海参加演出,前天朱淑红的那个电话是她让打来的。她问柳侠惠能不能马上去上海一趟?她解释说,再过两个星期,有一个国际羽毛球邀请赛会在北京举行。这是国际羽联第一次在中国举办邀请赛,因此上面非常重视,准备为此拍摄一个专题纪录片,在全国上演。她们团接受了任务,需要为这个纪录片创作并录制一首主题歌。她们团里的创作人员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写了好几首歌,试唱之后,效果却不是很理想。她让他去上海,就是想请他帮忙再写一首歌。她说,她知道好歌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只是,这一次团里的领导亲自出面,让她请柳侠惠来上海。她的压力很大 …… 柳侠惠拿着话筒边听边想: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引起的。上次去美国访问时,由于他的努力,中国恢复了在国际田联和国际奥委会的成员国的地位。紧接着,其他许多国际体育组织都按照同样的条件接纳了中国,这其中就包括国际羽联。要不是他,中国此时还不是国际羽联的成员,当然也就不会有这一次的北京羽毛球邀请赛了。 在他后世的记忆里,中国还要到等四年以后(一九七八年)才主办了一次亚洲羽毛球邀请赛呢!那一次邀请赛虽然不是国际大赛,却在全中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突然,他浑身一震,想到了其中的关键:那一次的亚洲羽毛球邀请赛之所以能被全中国人民记住,完全是因为一首歌,《洁白的羽毛寄深情》。而这首歌的原唱者不是别人,正是李湘君啊! 太好了!这不是送上门来的好事吗?那首歌的词曲都写得优美流畅,李湘君唱得也非常棒,它成了她的成名作之一。歌词的第一句是‘亚洲的健儿聚北京’,他只需要改一个字,变成‘五洲的健儿聚北京’就可以拿来用了。于是他在电话里对李湘君道:“没有问题,我马上去上海为你写歌。” 挂上电话后,黄玉琴问他道:“又是那个朱淑红打来的电话吧?” 原来她一直在旁边听,都没顾得上去穿衣服。柳侠惠看到妈妈裸露的身体,一把抓住她将头埋进她胸脯上,伸出舌头一阵猛添,舔得她发出了一连串的呻吟声。然后他才抬起头来对她道:“这次不是朱淑红,电话是李湘君打来的。” 黄玉琴问他是怎么认识李湘君的,她跟朱淑红一样,如今可是全国最着名的歌唱演员啊。柳侠惠随口答道:“这我知道,她的那首《今天是你的生日》就是我谱的曲呢。” “啊?” 黄玉琴惊呆了,这可比柳侠惠打破了100米短跑的世界纪录还要不可思议。她呆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儿子在干什么。柳侠惠用手将她拉起来,让她的两条胳膊撑着沙发,他从后面抚摸舔允她的雪白屁股。过了一会儿,他跑去厨房里拿来一只小碗,里面盛着少许炒菜用的茶籽油。他用手蘸了些油,往她的屁眼里抹了抹,随后又掏出自己的鸡巴对准她的肛门慢慢地往里插去。 “小侠,停下,快停下!你在干什么啊!” “我 …… 我在肏你的屁股呢,妈。你不要紧张,放松一点,我很小心的,不会很痛 …… ” 黄玉琴听了,只好放松了全身,撅着屁股任由他胡搞。“这孩子的古怪玩意儿实在是太多了!” 柳侠惠第二天早上就去车站,买票登上了去上海的火车。他到达上海时已经夜里九点多了。李湘君在车站接他,因为在车站无法打长途电话,他没法告诉李湘君火车的到达时间,结果害得她在车站等了他整整三个小时。 李湘君把他带到了市委招待所,她们的演出团就住在那里。她邀请柳侠惠来上海,是团里领导的意思。为此领导还特别批准,给他安排了一间单独的客房,好让他在安静的环境里创作歌曲。 这个年代火车上的饭菜没有多少选择,而且偏贵。柳侠惠知道到上海后肯定会错过晚饭的时间,于是他就在沿途的站台上买了许多吃食,有包子,馒头,烧鸡,酱豆腐等等,还有一些水果。他邀请李湘君跟他一起吃。李湘君早已饿得肚皮贴着脊梁骨了,就和他一起在招待所的房间里吃了个饱。 吃完饭后,李湘君笑说道:“小柳,今天姐姐可真不好意思啊。你这么大老远地跑来上海给姐姐帮忙,结果姐姐不但没请你吃饭,反倒还在你这里蹭饭吃。” 柳侠惠早就见色起意了,便答道:“哪里哪里。俗话说,秀色可餐。姐姐美貌如花,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在这里陪我,该不好意思的是我啊。” 李湘君知道他在调戏她,她倒是不介意,只是她与另外一个同志住在一起,回去晚了怕影响不好。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百五十元钱,递给柳侠惠道:“这是我们领导批准给你的差旅补助费,其中包括你来回的火车票。” 在七十年代,这是很大的一笔钱了。柳侠惠到上海的来回火车票才三十多元,李湘君自己一个月的工资才七十多元。当然,若有演出时,她还可以每天领取两块五的伙食补助。 柳侠惠当然看不上这点小钱,他把钱又塞回到李湘君的手里,说道:“姐,我家里条件比较好,不缺这些钱。这钱你就拿去用吧。” “那怎么行?” 李湘君坚决不要。不是她瞧不起他,这个年代的工资水准摆在那里,柳侠惠的父母虽然是高级知识分子,但是即便比她工资高也高不到哪里去。这一百五十元无论放到那个家庭都能派上大用场的,她怎么能接受呢? 他们两人一个坚决要给,一个死活不收,争执了好一会儿。柳侠惠只好把自己的旅行袋打开,拿出一沓崭新的工农兵(十元钞票)给她看。李湘君这下子傻眼了,脸色都发白了。这一沓钱足有两三百张啊。 “小侠,你 …… 你上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钱啊?” 她心里有些害怕了。当然,她不相信柳侠惠会去干犯法的事情。 “这个嘛 …… 因为我打破了世界纪录,在美国访问时有好几家公司非要拿我的照片去给他们的产品做广告,这些都是他们支付给我的报酬。” 他接着给她解释了什么是广告,说罢他从里面抽出二十张工农兵,连那一百五十元一起塞给李湘君。 “是这样啊。” 李湘君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她还是不能一下子接受这么多钱。 柳侠惠只好厚着脸皮对她道:“姐,你知道我喜欢你。这样吧,我在上海这些天,你每天都要来陪着我,这点钱就当是我付给你的报酬吧。” “啊?你 …… 你把我当成什么 ….. 呜 …… ”李湘君举起拳头就往他背上捶,可是在半途就被他伸手接住了,他用身体把她挤压在门上,跟她嘴对嘴亲吻起来。 他们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不一会儿,李湘君的衣服扣子就被他解开了。他的魔爪伸了进来,握住她的酥乳揉捏起来。接下来她的下身也失守了,裤子连带裤衩被他完全扒了下来,扔到地上。 “啊 …… 小柳 …… 别 …… 不要在这里 …… 啊!” 其实李湘君只是半推半就地挣扎着。柳侠惠早已脱了裤子,两手托住她的屁股抵在门上,将硬邦邦的鸡巴探入她下面的黑森林里,下身用力往上一挺,插入了她的肉穴深处。李湘君很快就被他肏得喘不过气来了。 第二天上午,李湘君陪着团里的领导来拜访柳侠惠。领导是一位老资格的干部,在延安时期就负责文艺部门的工作,已经大半辈子了。他先对柳侠惠上次的贡献表示了诚挚的谢意,然后问他在创作期间还需要什么?无论是什么,他一定会想办法尽量满足他的。 柳侠惠没有告诉他歌曲都是现成的,只是说他很有信心能够创作出一首让领导和群众都满意的好歌来。他还提出,让李湘君同志和他一起参与创作,随时试唱他写好的片段,这样的话,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另外,他这里需要绝对的安静。 领导拍着胸脯答道:“这个完全没有问题!”他吩咐李湘君:“从现在起,你的任务就是协助柳侠惠同志的创作工作,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别人去做的。” 他还保证,任何人都不会来打扰柳侠惠的工作的。 柳侠惠注意到李湘君站在领导的身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领导刚走,柳侠惠就牵着李湘君的手说:“姐,我们走吧。” “上哪儿去?” “出去玩啊!我要带你玩遍上海所有好玩的地方,吃遍所有好吃的东西。” “那怎么行、领导交下来的任务怎么办?” “嘻嘻,姐,不瞒你说,歌曲我昨晚已经写好了,歌名叫《洁白的羽毛寄深情》。你不要担心,我们先放心地玩它几天再说!” “啊?” 李湘君气得又想打他,可是又有些担心昨晚的那一幕。她可不想一大早就被他肏得哭爹喊娘的,弄脏了她刚刚换上的一身新衣服。其实,她心里还是蛮高兴的。她这次向领导推荐柳侠惠时打了保票,既然他已经把歌曲都写好了,那她就放心了。 “可是,我们两个就这么出去玩,被别的同志看见了怎么办?” “嗯,你说的也是。姐,我们得先化好妆再走。” “化妆?” 李湘君有些不解。这时柳侠惠已经打开了他的旅行包,从里面拿出来许许多多的东西。她平时演出时也要化妆,那些东西中有不少是她见过的化妆用品用具。 大约一个钟头后,妆化好了。柳侠惠如今变成了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像是一个位工人师傅,李湘君则变成了一位留着长辫子的女工,他的徒弟。女徒弟的脸色红扑扑的,像是刚喝了酒一样。她身上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服。这是因为柳侠惠带来的那些衣服中,只有这一件她穿着合身。 他们这种打扮,估计一般人是不会去注意到他们的。就这样他们走出了招待所的大门,来到马路对面的公共汽车站。上海的公共汽车跟北京的一样拥挤,不过秩序要好一些,至少大家都在耐心地排着队。他们上了一辆开往市中心的车。 车上早已没有座位了,柳侠惠只能用手抓住车顶的横杠,李湘君站在他后面。车上满了人后,变得异常拥挤。他能感觉到李湘君丰满的胸部贴在了他的背上,那滋味真是销魂极了。这时他的臀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转过头,发现李湘君的嘴角边上掠过一丝笑意。原来是她使劲儿在他的屁股上拧了一把,这是为了报复他刚才化妆时占了她的不少便宜,把她弄得脸红耳赤的。他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俩在市里面疯玩了大半天,晚饭前才回到招待所。他们的肚子早被各种零食塞得满满的了,根本就提不起食欲了。进了房间后,柳侠惠马上插上门,将李湘君按倒在床上要对她行不轨之事。在外面玩时,她多次捉弄他,让他浑身欲火腾腾,却无处发泄。 谁知李湘君这时又变得非常敬业了。她非要柳侠惠把那首《洁白的羽毛寄深情》给她唱一遍,不然就不让他得逞。他只好把写好的歌词拿给她看,又为她低声唱了一遍。李湘君立刻就被这首歌给吸引住了,她两眼放光,像是着了魔,连自己的衣服裤子都被他扒光了都没有觉察到。 第二天,柳侠惠还要带李湘君出去玩。她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能看出来,她心里有些抵触。柳侠惠明白,这个女人是个急性子,她想马上就开始试唱《洁白的羽毛寄深情》,好早一点向领导去交差。要不是他再三叮嘱,她可能昨晚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唱这首歌了。那样的话,要不了几分钟,整个演出团的人就都知道了。 柳侠惠不禁叹了口气:怪不得她在后世能雄霸歌坛二十年,这份对艺术的追求和这种执着劲儿,就不是一般人所具有的。他只好松了口,答应让她试唱这首歌。她竟高兴得在屋子里跳了起来,两只奶子跟着上下晃动着,简直诱人极了。 门敲响了。柳侠惠正抱着李湘君赤裸的身体舔允她的乳头,听到敲门声后只好松开了手,帮她穿好了衣服裤子。 来人是朱淑红。她昨天就听说柳侠惠到上海了,今天特地来看他。来之前她精心地打扮了一番,以至于她丈夫以为她有演出任务呢。 进门后,朱淑红紧紧地握住了柳侠惠的手。最近她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彷佛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这一切都应该归功于眼前的小柳同志,她对他的感激之情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自从她演唱了柳侠惠谱曲的那首《满怀深情望北京》后,她就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走上了一条康庄大道。同事们都开始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来打量她了,以前生活上的一些难办的琐事现在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解决。最近她还听说,单位的领导们专门开了会,准备给她换大一点儿的房子(比她原来住的房子的大了差不多五平方米)! 对七十年代的上海人来说,住房是一个极为难解决的问题。尽管上海人面对其他省份的人时很有优越感,但是他们每天都要挤在一个异常狭小的空间里生存。在上海,一家三代只有一间住房的比比皆是。如果这个时候能够精确地计算GDP的话,上海恐怕要占到全国的百分之三十以上。对比之下,上海人的住房条件却比不上其他任何一个像样儿点的城市。这个年代可以称为奇葩的事情太多了,这只是其中的一件而已。 “淑红姐,你来得正好!我正要试唱小柳新写的歌《洁白的羽毛寄深情》呢,你来给参谋参谋。” 李湘君高兴得一把抱住了朱淑红又叫又跳,她那模样活像是一个得到了一件新玩具的小孩子。朱淑红吃了一惊:这个小柳,他 …… 他又写出一首好歌了?能让李湘君这么高兴的歌肯定是写得极为出色的。只是,这 …… 这也太快了吧? 接下来李湘君试唱了一遍。因为是第一次唱,她唱得有些磕磕碰碰的。不过朱淑红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这确实是非常好的一首歌,无论词曲都无可挑剔。她看着眼前的小柳同志,心中波涛起伏,感慨万千。这个年轻人,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天才啊? 李湘君接着又把这首歌重新唱了一遍。这一次她唱得完美无瑕,连柳侠惠都忍不住站起来为她拍手叫好了。李湘君也很激动,她竟然当着朱淑红的面,搂住小柳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朱淑红的心情再也平静不下来了。是的,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让柳侠惠给她再创作出一首这样的好歌来。李湘君跟小柳之间的亲密,让她的心砰砰直跳。她早就怀疑他们两人之间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看这架势,李湘君似乎也没有对她隐瞒的意思。李湘君是不是想告诉她:小柳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其实朱淑红猜错了。李湘君此刻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马上去向领导汇报,争取尽快地登台演唱这首歌。可是,这需要征得柳侠惠的同意才行。 “小柳,我 …… 我可以去向领导汇报了吗?”她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好吧。我就知道你等不及了!”他装作生气的样子答道。 “唉呀,小柳同志,姐早就知道,你真是一个大好人哪!” 说罢她又抱住他亲了一下,然后转头对朱淑红道:“淑红姐,你陪着小柳说说话,我去去就来!” 话音还没落,她已经打开门跑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朱淑红的心跳得更厉害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哪?
贴主:宋太祖老赵于2022_10_18 6:49:08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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